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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遇
我叫林俊傑，名字相當普通，跟台灣的那位歌手一樣，
但他有一把天籟之音，我只有一個空洞洞的心。
別人叫我Pal，是，PayPal的那個Pal，
因為中學時很崇拜Blue Jeans的單立文。
本身當一個普通銷售員，後來跟朋友合伙搞公司，
故事就在這五、六年發生。
六年前，我二十五歲，在EPSON當了營業主任兩年，
我覺得自己相當適合當「Sell屎」。
但公司太大，表現機會與學習範疇實在有限，
雖然褔利不錯、薪水也每年遞增，
但還是想找一份更適合自己的工作發展。
經一位朋友介紹，得了一個跳槽機會，
來到這間網絡廣告公司。
見工那天，是六時多的盛夏黃昏，西裝焗著汗，
坐在小小的接待處等候來見我的人。
這裡三面也間了屏風，只剩直望的一間落地玻璃會議室。
七米多的距離，我看到裡面坐了幾個人，
三個背向我和一位迎面坐著的女生。
束及頸的中短髮，穿上一件白色背心，遠望她很漂亮。
這是令我下心機面試的一個似是而非小動力。
「唔…林生嘛？」
「叫我Pal就可以㗎喇，PayPal個Pal。」
「哈，咁特別嘅？」
「因為我鍾意Blue Jeans嘛！」
「咦？識貨喎！豹哥手嘢真係堅勁呀！」
「係呀，真係Groove又得，玩衡嘢又夠推！」
「睇嚟你都玩過吓，夾開Band㗎喎！」
「讀書嗰陣玩過吓，出嚟做嘢無時間喇……」
「哦，都係…聽HR講你係Ronald介紹過嚟㗎喎！」
「哦係呀，Ronald話呢度氣氛好，發展機會又大。」
「哈哈，最緊要大家搵到錢啫！」
「係呀……我都希望幫到公司！」
「掂啦！我哋似乎都幾啱Key，我Feel到大家一定合作愉快！」
「多謝楊生。」
「叫我Stanley咪得囉！」
「係，Stanley。」
「咁幾時返得工？」
「我嗰邊儲落唔少假，應該兩星期度就過得嚟。」
「咁…歡迎你加入我哋大家庭！」
「多謝楊生畀呢個機會我，我一定會努力。」
「大家咁話，兩星期後見你！」
握手後步出會議室，我向那間落地玻璃會議室偷望過去，
那位白色背心的女同事還在會議中，
我暗地裡自言自語：「兩星期後我哋就係同事喇，森奈奈子。」
2. 偶遇
「同大家介紹，呢位係我哋銷售部新同事Pal。」
HR帶我繞場一周，跟各部門打招呼。
她說這是傳統，讓每一位新同事也能感到被重視。
越過那三塊黑色屏風後，原來是個一望無際的巨型辦公室，
目測約五千多呎，排得密麻麻的辦公桌、亂中有序的電腦螢幕和椅子，
差點被那個小接待處騙了。
雖然相隔兩星期，我還是對那位女同事念念不忘，
晚上經常從500GB的強大軍器庫中挑選森奈奈子的作品寵幸，
多期待人事部小姐能帶我到她跟前介紹。
但走了一圈，跟百多位同事打過招呼後都沒有碰上她，
難道我記錯了她的樣子，其實我們已經碰過面？
難道她近觀時不像森奈奈子？
我又沒有理由問人事部小姐，
公司有沒有一位長得像AV女優的女同事吧？
回到位置，看著空洞洞的工作桌面和電腦桌面，心想應從何做起？
通常第一天上班都百無聊賴，人們各有各忙都沒閒情理你，
加上一大清早，Sales都跑了出去見客，很少時間待在公司，
見我左鄰右里都未回來就知道。
反而後面的內部同事統統都在忙著。
我坐在這裡呆呆看著XP的草地看了一整個早上，
直到午膳時間，大家回來了，說一起午膳迎新。
公司有四條銷售組，ABCD，我是C
Team，上司看來挺友善。
一組六人，大家也是年青人，很快就聊上。
上司開始分派客戶給我跟進，於是先跟有關同事了解，細讀帳單的條約，
再發電郵給客人那邊自我介紹：
Dear.....
This is Pal Lam, the new Account
Manager of.......
下班時份，
左邊的男同事Ken跟我說：
「有揸車嘛？如果泊公司記住用公司名同管理處申請呀，七折㗎！」
原來銷售部的同事不少人也有私家車，
就上司Leo，每天也駕跑車上班，霸氣盡現！
這也給我一個憧憬，在這裡打工看來很不錯。
一天徐徐的過了，我也提著公事包帶著一點失落心情離開，
心想森奈奈子或許只是來拜候公司的客人，又或許已經離職……
豈料在升降機門打開時，
就看見森奈奈子提著一部MacBook和手袋步出，
跟我在零點五公分距離擦身而過，一陣花香隨風飄過，
我下意識轉身看過去，對！是她……
她打開公司門進去，然後我的升降機門也關上了。
3. 出征
雖說不能說得上喜歡，但她的氣質的確令我難忘。
即你公司有一位靚同事，也會不時偷望養眼一下，
而森奈奈子是相當吸引眼球的。
第二天上班，才發現她就坐在我斜對面，
雖然高高的螢幕擋著視線，但也能感受她的氣息，
起碼能從一點小罅隙看到她打字的手指。
先說工作，第二天，左鄰的Ken跟我講解一次公司的產品、
價格和套餐計算方式，與及公司在行頭的地位和網上廣告的成本效益數據等。
光是聆聽也感興趣，如果我是對方的話一定願意付上這小小費用買來大大效益。
網絡跟傳統的費用相差蠻遠，但成效又好像差不遠，
那我每月都不用花幾十萬元在報紙雜誌巴士燈箱外牆掛大海報了。
聽完詳盡的營銷介紹後，我相信他們賺得盤滿缽滿是有理由的。
第三天，日常工作正式開始，Cold Call新客、Upsell舊客、
跟進設計部、程式部、客戶事務部同事的進度，
手上現有的三個舊客戶都是芝麻綠豆，
如果什麼都不作，今個月食穀種都不夠交租……
上司Leo說：
「最緊要個PowerPoint揼得靚仔，個面帳又合理，
每個月又有專人同佢Go Through個Report，啲客通常都冧㗎喇！」
對，那時網絡廣告生意剛剛起步，
市場認知與競爭還未熾熱，跑好數其實唔難。
只坐在公司Cold
Call，已Call到幾個見面的機會，
一般都會對這個新方式感到好奇，
例如我的舊僱主，就相當有興趣，
於是我漏夜趕起計劃書，準備第一單生意。
第四天的早上，
提著手提電腦跟上司Leo一起走到長沙灣，
感覺像上星期般上班，
但今次我以外人身份回去，接見市場部經理彭哥。
他是一個中年已婚等退休的老臣子，
我們關係不錯，相信成功機會不少。
「一個月三萬？」
「係呀，我哋以前落隻Ad喺蘋果都兩萬一Day啦！」
「咁你嗰度兩萬蚊一個月就可以日日出廣告？」
「係呀，Facebook係一個新興嘅平台，實多人睇過蘋果日報㗎！」
「哈，我真係唔知Face咩Book，淨係聽啲仔講過吓！」
「呢個平台其實年齡層都擴展得好快，起碼我都有玩先啦！」
「咁我畀三萬你，你會幫我搞啲咩？」
「首先日常有人幫你度好晒啲稿執好晒相，再幫你發佈！」
「日日都有？」
「睇返先…三萬蚊嘅話，一個禮拜三次啦！」
「三次都可以落唔同Product？」
「當然可以啦！」
「咁如果我畀六萬呢？」
「我哋仲可以幫你搞啲Tab
Game，玩小遊戲抽獎送嘢搞旺個Brand！」
「六萬就係咁，咁十萬呢？」
「嘩彭哥，你有咁多Quota咩？」
「哦，知吓都好吖，錢嘅嘢撥嚟撥去嘅啫！」
「咁我哋仲有好多Digital Partners，可以將啲廣告放喺唔同網站！」
「即邊啲？」
「例如Uwants、HK Discuss、親子王國嗰啲吖！你有無去過？」
「有！梗係有啦！」
「就係囉！其實講到呢啲，我哋仲有另一個Product！」
「哦？」
「就係我哋有一個都算幾大嘅部門，專幫你出Post寫好你啲Product！」
「即係點？」
「我哋會幫你喺Forum上面製造話題，提高你啲Product嘅曝光率！」
「例如呢？」
「例如甲同事開過Post問有咩Printer好，乙同事會喺嗰度答近排部EPSON幾好！」
「嘩！乜咁奸嘅？」
「哈哈，相得益彰啫，咁EPSON啲Printer的確係好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彭哥說很有興趣，口頭應承了我的計劃，
說就算沒有十萬，也最少幫襯我三萬。
離開後跟Leo一起吃早餐，他說我骨格精奇，是十年來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竟能短短一天間把公司所有產品和優點記進腦，
然後以最流暢自然的方法表達。相信很快便能跟他平起平坐……
坐上他的M3聽著澎湃的引擎聲洪洪洪洪……
我也恍惚快有能力買來一輛似的。
回到公司，
便見森奈奈子一邊夾著大家樂的雪菜肉絲米粉，
一邊凝視螢光幕。
她好像還未發現我這個新同事，
但我就有打量過她胸前的一條小乳溝。
近看，她大概比我年長，
那種成熟的韻味實在太令人春心蕩漾小鹿亂撞。
回到自己位子查看一下電郵看一下Facebook上別人分享的搞笑YouTube，
很快又到午膳時間，下午再跟Leo外出到灣仔跟一間車行會面。
汽車陳列室的人都很空閒，
全公司六個人，有五個都跟我們一起會議，
細心聆聽我們的計劃，認真地發問和質疑網絡廣告的成效和質素，
此時我打趣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你哋呢度都唔夠位放晒所有車款出嚟啦，至少我最期待嗰架GTR都無喎！
但係網絡廣告唔同，我哋可以朝朝同啲網民介紹一次GTR有幾勁，
下晝再講Serena個車籠有幾闊落，
黃昏等啲人就放工，再講Elgrand有幾舒服！
再唔夠，我哋反轉Uwants個車區，等所有人都唔講唔舒服！」
他們都認為這個好，
每月兩萬五千元的一年合約就這樣速戰速決達成了，
拿著合約步出車行，Leo拍爛手掌。
回到公司已是黃昏，森奈奈子和她的手袋都不在了，
我吃著剛才同事的生日蛋糕切件，然後下班。
4. 接觸
星期五早上見了一個Cold Call客，
下晝便收到彭哥來電送上好消息，他決定用五萬元試試我們的服務。
黃昏，Ken邀我一起到銅鑼灣CEO，說有同事Farewell，
下班後大伙兒一起去唱K，準備不醉無歸。
我問「大伙兒」是指誰？他說Sales Team全都去，
還有一些Designer、Copywriter和CS同事。
噢？Sales
Team所有同事即是包括森奈奈子？
「明年今日，別要再失眠…」
「開你！飲啦！！十個二都敢嗌！」
「床褥都改變，如果有幸會面……」
「十！十五！五！五！對！五！」
「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
「發你個財財一定中呀……」
「惶惑地等待你出現…」
「兩個人三叉仔四咪四囉你頂帽……」
一間能容納三十人的房間擠滿了，
猜枚的猜枚、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森奈奈子也有來，我遠遠看著對岸的她拿著小酒杯跟同事們聊天，
我就被Leo和Ken夾擊攻酒，歌還未有唱已倒了三杯芝華士進肚…
Farewell蛋糕一出，大家興高采烈歡呼喝采，切餅後開香檳，
有兩個發酒瘋的同事拿著香檳亂搖亂噴，嚇得大家雞飛狗走，
我退後幾步遠離災區，此時森奈奈子在混亂中走避過來，
戲劇性地，她滑倒了腳向前跌過來，
我伸手捉著她左手臂和右肩膀讓她站穩，我們硬直了零點五秒。
漆黑的環境只有電視傳來跳動的強光，
我們對視了零點三秒，她真的很漂亮……
還未看完，香檳已迎面倒過來。
我七孔也被酸酸甜甜的液體淋滿，
此時要是少一點EQ都隨時爆炸，
可幸她沒有被淋中，只給水花濺中臉龐。
這說得上英雄救美嗎？
我們的第一次接觸就是這麼的絢麗。
「你無事嘛？」
「呃…你無噴到嘛？」
「我……少少啦…」
「我就好似跌咗落水咁喇…」
「哈哈……」
5. 她靜悄悄地來過
那次之後，我終於知道她的名字，叫Catherine。
是A Team的成員，聽說她生意不錯，不少大客也由她帶回來。
但聲音跟我預期中有出入，我真以為會像森奈奈子一樣甜美。
Catherine的聲音有點剛強，語氣爽朗用字直接，
相信個性也如聲音一樣倔強。
Sales Team的同事很忙碌不是常常碰面，
就如我習慣早上先見一至兩個客人，才回公司處理文書工作，
吃過午飯後又再到外面見客，如果時間太晚就不回來，直接回家。
一天在公司的時間真不算太多。
這裡跟其他公司不同，或許這個由老闆闖出的藍海實在一大片，
我們很容易就跑到基本月額，再努力一點，就會賺更多的錢。
於是大家都很樂於努力，收入豐厚，壓力又少，氣氛融洽。
不消半個月，我已跑到公司預期的月額，
底薪加佣金比我在EPSON時高出兩成，夠交租之餘還有閒錢買心頭好，
那月我就買來一部新款三星電話獎勵自己。
看來要像Leo買一輛跑車代步實在不是夢話，
也怪不得Catherine手腕不是Cartier就是Omega。
「喂我訂咗部GTR呀！」左面的Ken靜靜跟我說。
「嘩…成百萬喎……」任他把來再多生意也買不到超跑吧？
「哦唔係，我喺日本二手場訂咗部R32啫！」他按著電話找來圖片有真相。
「R32？頭文字Ｄ嗰部？」我想所有人買這種車都是為了這部卡通吧？
「哈哈係呀！你睇，仲要係黑色，ExactSevenly中里毅嗰部！」果然。
「十幾年車…仲跑唔跑得郁㗎…」
「架車四分半㗎，超新淨！」
「幾錢呀咁？」
「車連稅連牌費連驗夾夾埋埋十個之嘛，抵到爛！」
「咁你而家部Accord點？放咗佢？」
「梗係照Keep啦，嗰架買嚟玩之嘛！」
「嘩…養兩部會唔會好吃力？」
「點會呢！努力啲啦，你都得㗎！」
我真的很努力，這月雖然已到數，
我還是繼續努力，希望再把來更多生意，我要買GTR！
於是繼續Cold Call新客Upsell舊客，
白天見客中午準備文件下午見客晚上揼計劃書。
普遍來說，同事八時後已經走光，大家好像也不憂做，
感覺像回到九七年之前的美好光景。
不少日子只剩下我和頭頂上的光管獨處。
除了預備PowerPoint，作為新人，
我希望能多抽時間了解和消化更多Social
Media的新Knowledge，
好讓更有效說服客人。
時間在衝鋒陷陣中度過了，
第二個月頭出糧那刻，實在相當興奮，
這是我人生裡最高薪水的一個記錄，
除了底薪和佣金，還有加班津貼、車馬津貼和交際費用，
連買給客人的西餅都有津貼，福利好得很，
難怪人們都笑著上班。
一個機緣巧合，舊同事得知我轉做網絡廣告後，
介紹了一位朋友給我認識，她剛剛買來一個台灣美容品牌的專營代理權，
即將把這個品牌帶來香港，想看我公司能否有效協助她的生意上揚。
「唔…但我哋分咗Cat，無得接㗎喎……」Leo抓著頭說。
「咁…有生意嚟又落唔到袋？」這問題是有點奇怪。
「Beauty Cat係Team A做開…我幫你問問Peggy先！」Peggy是Team A
Head。
「喂講開又講，我今日行過見到隻Panerai 288做緊五皮，抵呀！」
「Panerai
288…即係……」在我眼中，Panerai隻隻一樣……
「呢隻呀！」Leo打開網頁給我看。
「係靚喎……」其實我覺得那一左一右的計時圈很累贅。
「係呀，真係出家人都心動！」
「Leo哥你要乜有乜啦，仲要諗嘅咩？」職業Sales腔。
「都唔係㗎！本來想換套BBS
19吋鈴，而家就係十五十六緊！」
「哈哈……」
這個下午，我少有的留在公司，日常事務都做好了，
閒著上上YouTube看看雜誌等下班，
突然一把陌生的女性聲音響起：「喂喂」
我驚醒了一下，
然後從雜誌中的花邊新聞跳回來轉身回應，是Catherine！
「呃嗨！」上一次交談已是十幾天前的K房，突如其來的交談令我緊張起來。
「嗨呀，你係咪有個Beauty客？」我總是認為她是說日語。
「係…係呀……嗰個客係咪Tran咗畀妳？」
「個客你搵返嚟，畀晒我哋跟唔係咁好嘅……」
「無所謂啦，大家坐埋一條船嘛！」
「哈，Peggy有個提議。」你想象到那個「哈」其實不是笑聲嗎？
「提議？」
「我哋兩個一齊跟個客！」好呀！
「我哋一齊跟？」
「唔唔，聽Leo講你好厲害㗎喎，有你，呢張單一定接得成！」
「邊係呢…我都聽人講妳啲客好大㗎喎！」
Sales與Sales之間無法避免的高帽Talk。
「咁我哋要一齊努力喇！」
「好呀，我先約個客。」
「我約啦，你聽日晏晝得唔得？」
「我……朝早會好少少。」下午Ken約了我一起去試車。
「聽朝？你怕唔怕太趕？我哋仲未揼PowerPoint㗎喎……」
「但後日就星期六……」
「今晚搞唔搞得掂？」
「今晚……」
「我哋Share嚟做，一人一半好無？」好呀！
「唔…其實我一個都趕到嘅。」
「唔好！我哋講明Share㗎嘛，點可以你一個做晒呢？」
「咁…咁我搞Competitor、Insight同Recommendation啦……」
「你得唔得呀…會唔會太Heavy？」
「唔會，學到嘢嘅！」
「咁我得啲罐頭嘢做咋喎……」
「做完快啲返去休息啦，聽朝見嗰個係Beauty客，靠你個Beauty樣㗎喇！」
「哈哈…我其實都殘咗好多喇……」
「邊係呢！你容光煥發成咁都叫殘，其他女同事點算！」
「哈哈哈，你真係識講嘢！」
「我都係得把口㗎咋……」
「點會呢，你叻仔嚟嘅！」
「哈…咁……就拜托晒喇，搞掂Email畀我就得㗎喇！」
「唔唔！」
「喂…強仔…我唔過嚟喇…係呀…OT呀…唔啦！Weekend場打吡先再飲啦！」
集中精神，今晚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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