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工作辭退，桌上的私人物品由她的助手代勞收拾，
除了兩位助手，其他同事都對她突然離職十分好奇，
說到底也在這裡四年多，無故的離去令公司上下有過一個早上的騷動。
老闆為平定軍心，向外交代Catherine Shum是因為家中有一點情況出現需即時處理，
或待事情安頓後再回歸。
其實，她正躺在我家的單人床熟睡中……
關於此事，老闆沒有主動跟我提起，但罪疚驅使我不能以視而不見應對，
怎樣也得要裝成途人略提一個：「Catherine屋企無事嘛？」
老闆想了一想有點慨歎：「唉，真係唔好搞公司同事……」
我裝得一臉驚奇，他續說：「就咁少咗個當打嘅Sales，真係公司一個損失……」
不愧為出色的商人，弟婦和同事，老闆認為她是同事…
弟弟和嫂子關係破裂，損失的是公司。
其實還未確認斜對面那位女同事已被自己私有的事實，
那怕今晚下班回家，她已經不見了。
這是我一直的憂慮，眼前的事物太美，根本無法肯定，反而更不安。
就如上28car輸入自己需要的關鍵詞：座位數目、容積、年份、傳動…
要是幸運找到符合要求的車盤，
往往都有兩個紅字在名字旁顯示：「已售」又或是遠遠超出自己「筆直」。
最符合要求的往往沒有自己份兒。
但她就是我輸入一切條件後第一個找到的女人……
符合一切條件而筆直又能支付，就是她！
可是她早已掛上「已售」，人生最無奈莫過於此。
只能望梅止渴，每天按進去欣賞圖片幾遍，
直到一天F5發現她竟然重新開售，心想哪有這樣的彩數，
豈料她果真重新放盤，碰個運氣打去問，車主又竟然接聽了，還說：
「係呀，因為要移民，架車好新，平時都係假日車，又換晒損耗品，唔係屋企移民都唔放出嚟。」
但由細到大，額頭也刻了一張「這些機會不是屬於我的」的Jpeg，哪有這麼夠運？
就算付了錢、轉了牌保名字交了車匙，駕回自己的停車場都未能相信事實，
上天眨過眼就會收回我的運氣，或許明天一早車已被盜，
過得上午，下午或許就在英皇道被貨車撞翻，
下午安好，晚上就被交通警截停，以懷疑非法改裝車輛為名把它拖走……
今天走運，明天也逃不過，我就是沒這麼好運能擁有好東西……
或許她知道我的不安，自從正式交往開始，她比從前主動和甜美，
例如每兩小時便發我一個訊息，早上會以一個長吻把我叫醒，
醒來發現她已煮好早餐，一起在沙發吃過，她便送我出門。
剛回到辦公室不久，便收到她的短訊：「回到公司沒有？我可以替你執屋嗎？」
午膳時間，她會發來：「我到金鐘跟Celina吃午餐，要買你一件Cova嗎？」
黃昏送來：「我到市場買菜，你今晚想吃什麼？」
從前寧願留在公司看YouTube也不想回家對著四面牆，
但這段日子，我每天也想念家，每天起來也想射波請假，
午膳時間恨不得飛回家跟她吃飯，黃昏可是最要命的時間，
因為一要趕忙做好一天要完成的公事好讓準時回家，
二是怕老闆突如其來的要求和邀約。
五時打後，跟他的眼神接觸實在可免則免。
「岑沛琳是我的女朋友」
每天也在頭上不斷盤旋，夢幻與甜蜜不斷交錯，
溫馨的熱泉每分鐘也湧上腦海，讓我咬唇、傻笑，
興高采烈不知所措，想突然起來跳舞、高歌，
跟身邊同事分享這份箇中喜悅。
這段日子，她像家庭主婦一樣待在我家，
跟我過著婚姻式的生活。她早上煮我早餐送我出門；
中午有時過來跟我吃飯，就算外出也會來訊報到；
晚上有時在家煮吃，有時牽著手到外面拍拖，
我最喜歡跟她逛超市，想起第一次在數碼港的情景，
真想坐時光機回到過去把現在的事告訴當時的我，
我確實跟她同居了。
(番外happy ending: 然後，我決定跟岑沛琳求婚，
一個早上，我很早便起來，趁她還睡得正甜時，
偷偷換上一套畢直的禮服，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卡地亞戒指，
然後坐到床邊溫柔地把她吻醒，
到她睜開眼，我便一句：「嫁俾我好嘛？」
她呆了，我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拿出戒指，
她抓一抓頭，便戴上了。
我們相擁，然後岑沛琳即將要改姓林。
我們雖然經歷了不少難堪與辛酸，
但最後也能走進幸福大道，我相信真愛能讓婚姻不死，
只要繼續相信愛情。 )
回到現實:
周末一起找一點事作，去西貢郊遊吃海鮮、到石澳燒烤、
過澳門短遊兩日一夜吃葡國菜拉老虎機享受一下奢華的酒店設施，
我還一直期待Boxing Day能跟她到北海道浸泡雪上溫泉，
她每天都拿著我補送給她的DIY溫泉美食指南看得不亦樂乎，我也暗暗在心裡倒數。
只要多一秒在一起，我也有多一分安全感：「岑沛琳是我的女朋友」的信念就更穩固。
斷六親的二人世界依然美麗，整天待在一起也不覺悶，
或許我有一點幽默細胞，而她又夠聰明應對，
我們的情趣就在無聊的創作中不斷衍生，
平日Emoji短訊猜謎語、逛街時分享笑話捧著肚笑翻、
家裡我會彈起結他給她點歌合唱、夜裡在被窩講鬼故擁著顫抖，
還會在一些不應該胡鬧的情況下玩角色扮演……
「咦呢位小姐……」
「叫我林太。」
「呃…林太……睇妳印堂發黑，近排運氣都應該唔係咁好！」
「咦師父，點解你咁都知嘅？」
「哦，師父喺呢度幫人轉運轉咗幾十年，一睇就知㗎喇！」
「哈哈哈哈哈哈咁師父你睇落都幾後生喎！」
「係呀，心境開朗嘛！林太妳要唔要等我都幫妳轉轉運？」
「點幫㗎？」
「哦！其實唔難，師父世代相傳一條醫方叫巨龍…鑽運！」
「鑽定轉呀？」
「是但啦…」
「哈哈哈哈哈師父你咁Hea㗎！」
「殊咪嘈！咁呢就只要將巨龍頭放入患者體內來回7749吓就得！」
「得咩呀？」
「轉運囉！」
「點解係都要7749吓？5525呢？」
「5525效果無咁好！」
「咁點解唔9981？」
「驚林太妳頂唔順嘛！」
「哼，睇小我？」
「咁林太我哋…不如開始喇好嘛？」
「唔……」
「噢林太，妳傷風喎！」
「唔係呀…」
「咁點解個入口咁濕嘅？」
「耶！」
「林太…我…我要開始作法喇……」
「嗯…唔…哦…哦哦……師父唔……」
「唔……叫大聲啲……愈大聲愈有效㗎……」
「唔唔唔唔唔…嗚……入啲……唔……」
「哼！師父作法使代妳教？」
「唔…唔唔……唔…呃……巨龍好硬呀呃呃……」
「巨龍鑽運…5525…6636……」
「師父…幫我…幫我…扑我……我要喇……」
「師父都差唔多喇…」
「幫入面…幫入面……」
「7749…嗚呀……」
「師父你成日都咁樣幫人㗎？」
「係呀，醫者父母心嘛！」
「近排幫過邊個呀？」
「對面樓嗰個陳太同樓下麵包店嗰個梁太囉！」
「嘩梁太……師父你真係慈悲為懷！」
「善哉善哉。」
「傾咗咁耐，師父其實你點稱呼？」
「叫我Pierre。」
「Pie…哈哈哈哈……Pierre你真係好心地哈哈哈！」
「其實師父有少少法國血統嘅。」
「咁師父你會唔會戴套㗎？」
「咩套？」
「巨…巨龍頭套囉！」
「邊有呢啲嘢㗎！」
「咦！你幫完陳太又幫梁太，而家又嚟幫我，好污糟呀！」
「戴咗頭套就無晒法力㗎喇！」
「唔要呀！你去幫返陳太同梁太啦！」
「佢哋俾我幫完，而家好夠運㗎喇！」
「哼！」
「By the way，咩叫幫入面？」
「耶！唔同你玩喇，我去沖身……」
42. 只願我能夠與妳，過得今晚
一個中午跟老闆單獨午膳，點菜過後，
他突然問起：「Pal，你近排係咪拍緊拖？」
這個問題把我的小心肝嚇得差點飛出窗外！
腦裡不斷穿越時空搜尋破綻，難道有同事在街上碰上我們？
莫非是前天的荷里活廣場？
都說了不要貪人家的免費泊車優惠，那邊可住了三個同事……
我們好像有牽手…又好像沒有…她是挽著我手臂的……
兄妹也可挽手對吧？不可能！
雖然愛情是有沖昏頭腦，但我還小心翼翼一眼關七…
加上我們由停車場直上商場，
在一間隱蔽的餐廳逗留一小時就走進漆黑的電影院，
散場已十二時多，怎會這麼巧合給撞破？
但…這次弊了，老闆發現那個值得信任的人原來是損害公司利益、
勾義嫂的混蛋，看來我不單被解僱，還會受盡世人白眼遺臭萬年，
所謂千人所指無病而死，或許這就是上天要奪走我一切運氣的時候……
「呃…係…係呀……」
「咁咪好囉，以前成日見你成日無所事事，單嫖獨毒好唔健康㗎！」
「係…係咩…我…嗯……」
「做咩呀？你唔係怕醜呀？哈哈哈！」
「呃…係…係呀…我…好耐未拍過拖…未習慣啫……」
「公司同事嚟？」
「唔…唔係呀！」
「客？」
「吓客…算係啦……」
「哈哈，唔好搞到張單就得喇，唔係個Sales殺咗你呀！」
「哦唔會……反而令佢更容易續單啦…哈哈……」
「哈！」
「係呢老闆…您點知㗎……？」
「哦無，見你呢排開朗咗好多，成日咪咪嘴咁笑又準時咗放工，估係啫。」
「哦……乜原來真係有樣睇㗎？」
「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咪係成個戀樣咁囉！」
「我…我會檢點啲㗎喇……」
「哈哈哈咁又唔使，OK喎，唔影響工作就得。」
「係…知道……」
「真係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
「吓？」
「無嘢…嚟吖，起筷喇！」
「係。」
我知道老闆口中的辭官是Wilson，
漏夜趕科場的是我。
但他又還未知道頂上Wilson官職的那個就是我。
這是我人生第二次步步驚心的時刻，
第一次是中三那年很想買一對球鞋，
偷偷從爸爸錢包裡偷了五百元。
爸爸當然知道，卻沒有即時將我逮捕。
買回來的新球鞋不敢太張揚，
穿上它在球場奔是非常喜悅，
但回家前都先到後樓梯替換舊鞋，
把新的藏在書包裡才入屋。
因為屋很小，新球鞋根本沒藏身之地，
好像哪裡都會被發現一樣，
整天都注視著那個被撐得腫脹的書包，
只要爸媽一走近我都膽戰心驚，心理壓力相當大……
最後我敵不過良心責備，跟爸爸坦白從寬從實招來，
爸爸笑著說一早就知道，只是看我會不會誠實招供，
也對家境貧困令我得不到滿足感到歉意，
我擁著寬宏大量的爸爸哭個半死，
爸爸說這是人生必經的小事。
那今次是否算得上一件大事？
或許人大了，經歷多了，良心也從經歷中埋沒了，
我繼續隱瞞戀情，也開始留意自己臉上的春風不要太蕩漾。
感覺是爽與不爽間，我們明明已正式成為情侶，
她也快要跟那邊離婚，但我還是要繼續跟她偷偷度日。
我多想牽著她的手出席各大親朋好友同事的聯誼活動、
多想在Facebook寫上In a Relationship告訴全世界Catherine Shum就是我的女朋友、
多想名正言順牽著她手走過時代廣場、崇光百貨……
為何還要躲到荷里活廣場、數碼港、圓方？
膽小的我立即發她一個訊息求依靠：「老闆問起我是否在交往，我差點就被嚇死了……」
我知這是上得床來掀被蓋的劣根性，
明明成為正印已是超支完成，還苛求一步登天瞬間看地球？
畢竟，結婚四年不夠就要離婚已不合禮節，
還因為另一個男人變心而鬧翻，傳出的話怎不掛上淫娃蕩婦之惡名？
她可沒有越過生死一刻跟我電單車之中峽路再相逢，
憑什麼要人家犧牲所有？
世界將我包圍，我能否繼續誓死跟她一齊？
這麼的巧合，當我卡在這個死胡同的時候，
收到她的回覆，我讀到後呆了：「未怕挨緊頸邊穿過橫飛的子彈跟你去走難……」
她把一句歌詞化成鎖匙，把我的心鎖解開了。
既然她已不顧安危誓死跟我一齊，我還怕什麼？
愛她，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作為，
無論如何，這也是我應該要付出的勇氣，
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又有什麼輸不起？
一直謹慎小心的我早已錯過能做盡不切實際的事的年華，
青春是啥？幾乎說不出。
大概就是能做一些不對和後悔的事但仍然很興奮的本錢，
愛岑沛琳，是我人生最興奮的事，那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去愛。
拋低一切煩瑣，發她一個：「我愛妳，我要立即回來跟妳擁抱。」
然後請半天假，飛奔回家抱著她。
面對這都市所有霓虹燈，我敢說我愛到動魄驚心，
不負妳，陪過我，剎那的興奮。
43. 真實的格林童話
「喂喂…妳喺邊呀，我偷到少少時間返嚟同妳食Lunch……」
「我…有啲嘢做緊，我陣間打畀你吖。」
「哦…好…咁……」
「拜拜。」
「呃…拜…拜拜……」
其實我已拿著她最喜歡的麻辣米線回到家樓下，準備上樓給她驚喜。
這通電話令人忐忑，不是她罕有的外出，而是她冷淡的回應，
她好像變回從前的Catherine，不是家中的林太。
我捧著麻辣米線回到車上，看著手機靜待她再次來電，
一等就一小時多，我也得要回去，
留下一個短訊：「寶貝，我先回去工作，有空才回覆，很想妳。」
當深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心情是會不斷被影響，
甜蜜時，世界猶如迪士尼一樣美麗，
但稍有一點情況出現，這個仙樂都立即地動山搖，
要是再多一點冷戰或吵架，我想得到世界隨即末日……
愛情讓人沉醉、沉溺、沉寂，再沉醉、再沉溺、再沉寂…
我勉強把這碗麻辣米線倒進口，辣得頭頂冒煙舌頭潰傷，
想起平日她吃得樂融……
眼淺的我竟然因為她一個冷淡回覆、
一碗麻辣米線弄得熱淚盈眶，
愈想愈憂鬱，愈鬱愈沉，什麼都不想做。
四時多，她終於上水回覆訊息：
「不好意思寶貝，剛才我在律師樓搞手續，所以無法跟你吃飯。
小女子知罪，現已前往市場，準備今晚煮你一餐滿漢全席賠罪！」
收到訊息，我又變回失散了的小孩子有喜有悲，
哭著的責備茹苦含辛的媽媽：「我以為妳又不愛我了！
我把特意為妳買來的麻辣米線吃了，辣得我哭起來，哭了一整個下午！」
她沒有即時回覆，過了一會才發來訊息，是一張照片，
背景是電車車廂的上層，她嘟起嘴唇向鏡頭，裝成接吻的自拍給我，加一句：
「對不起寶貝，請先收下利息，待你回家，小琳連本帶利為你補償辣親的小嘴！」
她的甜美教人如何生氣？
但律師樓的手續，大概是關於離婚的事情…即是說她剛跟Wilson見面了？
他們終究也是兩夫妻，一起共同生活了好一段日子，
突然的分居、冷戰、冷靜後再碰上，
會否泛起一絲絲漣漪，彼此感情亦重新洗底？
或許我不應把故事美化，這不單純是個愛是最大權利的勵志故事，
現實世界，全都像真實版格林童話，主演這齣飛女正傳的三位主角，
是出軌的丈夫、不忠的妻子和自卑的姦夫。
三人各懷鬼胎爾虞我詐，並非想象中唯美。
一直知道丈夫出軌，
但為了好生活而啞忍的妻子遇上死心塌地的姦夫，
越界、不忠、掙扎，最後重新得到愛情灌溉的妻子決定拋下出軌的丈夫，
跟這個自卑的姦夫遠走高飛。
我不知劇情是否恰當，或許這才是真實世界，現實永遠不漂亮，
我們的人生都是由無數的不堪回首組成，
模範夫妻的性生活不協調、好好先生獨愛水地獄重口味AV、
完美太太滑胎後性冷感……
只要不把缺陷、遺憾說出來，便是外人聽到的童話故事。
「我返嚟喇……」
「喂……」
我無法相信眼前的景物是否打得太多J導致感冒併發幻覺，
岑沛琳竟像AV情節般只穿一條圍裙，
捧著熱茶上前應門…呆了……我這刻真的呆若木雞……
她再追加一句：「你想食飯…定要我先？」
此情此景，作為一個健全男人，還要考慮嗎？
自從岑沛琳肯定了我以後，是有一個大躍進的改變，
她由高貴大方的OL姐姐，變成一個甜美可愛的小女孩，
從她不斷給我的驚喜和心思，我知她早已把自己交出，
決意今後當我的小衛星，圍著我公轉。
把女達人Ken哥說過，只要一個女人愛上你，她便能為你做任何事，
因為女人的理智和愛情，是無法並存。
也就是我一直認為的「愈接近對方，愈遠離自己」。
我也曾愛她愛得把自己忘掉，但到真正擁有後卻變得猶疑不決，舉旗不定。
相反，當一起以後，她由猶疑不定變得堅定不移，
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一天比一天愛我……
「鍾唔鍾意我咁著呀？」
「呃…黐線…咁搞我好快就腎虧…」
「咁要趁你仲得，生返個BB先！」
「請問岑小姐係點諗出嚟嘅呢？」
「唔…真係要講？」
「唔通妳以前……」
「唔係呀！今次第一次㗎咋，其實好尷尬！」
「咁…係……」
「我喺你床底見到一個裝剪報嘅Folder……」
「呃……」
「咁我…見到……你特別鍾意收藏一啲Model相……」
「哎……」
「咁我做錯嘢驚你唔開心…所以想諗辦法氹返你開心……」
「哎唷傻妹…妳真係好傻！」
「咁你鍾唔鍾意呀？」
「鍾意！超鍾意！我最鍾意岑沛琳嘅心思！」
「嘻…咁我以後都咁著俾你睇好無？」
「好呀！！」
「今日我去咗律師樓……」
「係……」
「唔…我諗住簽協議書…」
「係…」
「但係有小小阻滯…」
「係…咩事呀？
「佢唔肯簽。」
「唔……」
「我已經好堅決…」
「咁講到尾大家都有感情嘛…」
「我會盡快完成呢件事…」
「唔…唔好畀壓力自己…我…OK㗎…」
「我想全心全意同你喺埋一齊…」
「其實我真係值得妳放棄所有嘢咩？」
「值得。」
「有咩值得？」
「我深信你就係嚟救走我嗰個英雄。」
「我救走妳？」
「你喺最適當嘅時間出現，用最真摯嘅愛感動我…」
「咁其實只要另一個啱Timing又真心嘅人出現，妳都會鍾意佢……」
「你真係覺得我咁隨便？」
「呃唔…唔係……」
「我從未遇過一個令我感覺到浪漫嘅人……」
「我浪漫？」
「你令我有理由去令自己變得更浪漫。」
「浪漫係一啲不切實際嘅嘢……」
「但人如果從未盡全力去浪漫過，生命根本無意義！」
「多謝妳…我真係好想永遠同妳喺埋一齊……」
「咁…你想做多次定食埋飯先？」
「真係好難揀……」
多想知道她從前會否像這樣的討好Wilson，
多想知道她對以前的男友們會否如此嬌美，但就是開不了口。
她從不過問我的過去，於是我也盡可能避談她跟Wilson的事，
也不再追問她從前的戀情。
以前不問，是因為眼不見為乾淨，免得自己難過，
但現在反而愈愛愈想追溯，想知從前的她是怎樣，
她的青春、她的羞澀、她的無知、她的純真，
與及曾被背叛、被調教、被玩弄的經歷……
來對比現在的她對我有多愛。
說到底只是出於一個自我肯定，我是多麼缺乏安全感……
夜裡，躺在身旁的她是多吸引，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一個如此完美的女友，
相信早已花盡百世修行換來跟她同船一渡的姻緣，
但Wilson卻比我多上十倍，有幸千世修來共枕眠，
而我在她生命裡頭或只是過客一個，總覺得他們姻緣未盡，
這千世沒這麼的兒戲，兒戲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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